那里究竟有梦想还是妄想

【清安】河原之子01

·删文重开 新大纲是被地理习题折磨致死的产物x
·架空向 鬼扯私设较多见谅【被打
·语无伦次毫无逻辑有√ooc严重慎入√
·以上√
【这几天忙着备考只码了一点 等10.11号一模结束还会更新一些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不会断更n久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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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喂,他怎么又出来了啊?”
  “真是的,是我肯定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出了事又要怪别人,明明是他自己硬要来凑热闹的!”
  “你们别这么说啊,他前些天不是还给我们分过巧克力吗……”
  “那是他应该的!我爸爸说,他们家赚的都是亏心钱!”
  “哎哎,你们别让他听见了……”
  孩子们的声音迅速低了下去,之后便只能听到再度投入到玩耍中的嬉闹声。停在围墙拐角处、坐在轮椅上的孩子神色黯然的别过了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们。是啊,他注定就是个被人讨厌的残废,怎么还能奢望别人接纳他。
  于是玩闹的孩子们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轮子转动声,却无人在意它的去向。

1.
  大和守安定有一双修长的腿。
  不过它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优越感,甚至成为了他的累赘——它永久性的失去了知觉,再也无法做出站立或行走的动作。
  这残疾不是天生的。幼时的一场大病几乎夺去了他的生命,他好不容易从死神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发现双腿已经代替自己死去了。
  代替那双腿的是一台笨重的轮椅,在地面上碾压过去时总会发出令人不悦的噪声,如同碾过心脏一般,让他喘不过来气。
  关于那场病的具体情况,他搜遍资料也不得而知。他也曾试着问过自己的父母,但那对精英夫妇似乎从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种问题上,不论儿子相信与否,他们的回答永远都是“因为你不够优秀,所以神明收回了他的恩赐”这种敷衍至极的话语。
  大和守安定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标准的无神论者,他们只是不想搭理他罢了。
  在身为业界成功人士的他们看来,这个阴郁的废物就是他们辉煌人生中的一个污点,简直不配做他们的儿子。若不是碍于情面,他怕是早已被赶出这个家门了。因此他几乎不被允许出门丢人现眼,只能闷在家里长蘑菇。
  连自己父母的同情都得不到,他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能给予他活下去的力量。不过他从没想过要了结自己的生命,毕竟为这种事而轻生的桥段实在又俗套又可笑。
  他只能过着与轮椅和偌大无人的屋子相伴的日子,一颗曾鲜活跳动着的心几乎麻木。

2.
  大和守安定被一声重重的关门吵醒。
  他知道那是父亲弄出来的声音。父亲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就用这再简单不过的声响来提醒他。
  托父亲的福,本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他彻底失了困意,于是他索性放弃挣扎乖乖起床。
  他慢吞吞的撑着身体挪到床沿,找准轮椅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上去。虽然没人护理,但这些日复一日的动作还是被他做的顺畅无比,丝毫不比正常人慢上多少。
  然而就在他刚刚碰到轮椅的那一刻,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起,他被吓了一跳,然后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床和地面的距离并不高,但他还是被摔得够呛,更何况摔下去容易坐起来难,当他满身是汗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转入了自动留言。
  “承蒙关照,这里是大和守家。主人有事不在,请在提示音后留言。”
  “诶……?大和守家?抱歉抱歉打错电话了。”
  害他倒霉的罪魁祸首正在电话另一头道歉,大和守安定咬牙切齿的重新坐了回去,然后转着轮椅来到了电话机面前,一拳砸在回拨键上。
  “你好,请问……”
  “究竟是有多白痴才会打错电话啊!”大和守安定丝毫不考虑自己发脾气的理由有多牵强,不等对面有什么反应,他便一嗓子吼了过去。
  “不如说被铃声吓到的你究竟有多笨蛋?”话筒对面的声音十分欠扁,但意外的很好听。
  大和守安定被气的语无伦次,但仍然不管不顾的发泄道:“吓到了别人也不知道道歉,家教去哪里了?”
  “家教吗?很遗憾我暂时还没有能得到那种东西的机会。”那声音突然冷了下去,但很快恢复了原样,“总之还是对不起,拨错电话吓到你了。”
  “……没事。也是我太较真。”
  两个人又互相客气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这时大和守安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宣泄过自己的情绪了,哪怕是无理取闹。
  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奇怪,座机这种东西应该早就不会有人使用了才对,家里的这台也是不想给他配备智能移动手机的父母留下为方便联系用的。换句话说,除了他的父母,应该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把电话打到他这里。
  沉默片刻后,大和守安定再次按下了回拨键。
“……刚刚忘了问,你叫什么?”
“我啊……”对面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笑意,思考了一番后,他道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自我介绍,“是河原之子,加州清光。”

3.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成为了朋友。
  自称“河原之子”的加州清光是个神奇的人,他总是能让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大和守安定张口说话,并且一说就是一长串。
  包括但不限于各式互怼。
   “到底是什么样的河川才能造就你这种白痴啊加州清光?”
  “这条河川也同样养育了你哦聪明的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顺着窗户看过去,那条横亘了这个城市、名为新川的河流正不眠不休的奔流而过,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想把加州清光丢进河里涮一涮那个白痴大脑的冲动。
  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就是如此,他们根本不觉得对方的话有多冒犯自己,甚至乐在其中。
  大和守安定觉得轻松,因为自己的秘密可能会一直被隐瞒下去,他们可以在电话里做一辈子没有隔阂的朋友。
  但这个幻想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喂,我说安定,今天我们出来见个面吧。”他头一次省略了大和守安定的姓氏。
  “不行。”
  “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加州清光还没遇见过对方态度如此强硬的时候,因此语气也多了几分严肃:“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你以为你是谁?”
  大和守安定急于结束这个话题,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口不择言。他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不会嫌弃自己的人,怎能轻易地将自己最糟的一面展现出来?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能够敷衍过去的理由。
  一定有的,能让他们的关系继续保持的理由。
  但他错了,事情开始朝他没法控制的一面发展。
  “我以为我是谁?我本来以为我是你的朋友。但结果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提出这种要求。”
  电话被快速切断,只留下冰冷的忙音,大和守安定紧紧的握住话筒,嘴唇开始发颤。
  那明明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吧,对吧……?
  几乎是立刻拨了回去,但随之响起的拒绝接听的冰冷女声还是令他艰难的否定了那个结论。
  他突然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腿上,虽然他清楚不会有任何痛觉传来,但那种没有回应的感觉还是让他心慌。
  他从没有这样厌恶过自己。

4.
  在那之后,加州清光便再也没来过电话。
  大和守安定想要主动联系,但总是因为自尊心作祟而一次又一次的放下话筒。那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要先示弱。他总是这么催眠自己。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父母发现了他们的联系。
  “那个和你通电话的人是谁?”
  “……”他以沉默反抗着母亲的逼问,但这并不能阻止她探寻真相。女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回拨键,挺直肩膀耐心的等着对面接通。
  拜托了,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有些默契吧,千万不要接啊。
  父母一直不允许他与陌生人有任何接触,如果加州清光的存在被父母知晓,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让他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喂,哪位。”
  电话终究是在最后一秒被接起,大和守安定攥紧了拳头,心跳几乎停止。
  “真是个不礼貌的人。”母亲对加州清光冷淡的声音十分不满,或者说长期处于上层社会的她已经完全接受不了平民式的交谈,“我是大和守安定的母亲,请问你是谁,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
  “请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即使话筒被母亲紧紧的握在耳边,大和守安定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加州清光略带不满的声音。果然还是在意那句话啊,他不禁笑出声来,幼稚鬼。
  母亲白了他一眼,命令的话语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凭他是我儿子,我有权利知道你是否会为他带来不利。”
  “您有权利?哈,您以为您是谁?就算您是神,抱歉,我可不屑于去信仰您这种不负责任又自以为是的神明。”
  “你……!”
  在发作的前一秒,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她只得将满腹怒气咽下去,向儿子道了句“不要跟那种一点教养都没有的人接触”便愤然离去。
  她还是相信性格孤僻大和守安定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5.
  “那天那件事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
  大和守安定诚恳的道着歉,引来加州清光满不在乎的嘲讽:“原来这些天来你还在纠结这件事吗?我的天呐大和守安定,您刚刚幼儿园毕业吗?”
  “彼此彼此吧。”刚酝酿好的情绪被他一句话搅混,大和守安定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家里的电话没法用,我偷偷跑出来借了警卫室的电话,总感觉怪不舒服的。”天知道他从家出来这一路上接触到的目光有多不好受。
  “诶、不是你打来的电话吗?现在又要问我有什么事?”
  “我……”眼见着对方的声音掺入愈浓的笑意,大和守安定生气却不知道撒向何处,鉴于自己本就是为了道歉不能再发难,他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你之前不是说想见一面吗,我考虑了一段时间,觉得也不是不行。”
  “诶,这样啊,那好啊。”
  “……”
  ……等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见面……是吗?
  大和守安定差点一个巴掌抽向自己,怎么就偏偏找了这么个话题!更要命的是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之前的争吵,竟然答应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得硬着头皮和对方商议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挂断电话时,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了。
  向警卫道谢、转着轮椅走出警卫室,大和守安定长长地舒了口气,果然和加州清光沾边就肯定没好事,他这么想着。
  然后脑袋就挨了一球。
  过来捡球的孩子向他低头诚恳的道歉,可他还是看清了那孩子眼里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混蛋加州清光。

5.
  正在熬药的加州清光猛地打了个喷嚏,手中本来应该最后放进去的药材一个没拿稳,噗的一声砸进了盛着满满中药的瓦罐里。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捞,然后成功的被烫了个半死。
  “谁在背后骂我啊真是!”
  一阵手忙脚乱后,加州清光黑着脸关掉炉灶上的火,将瓦罐里黑乎乎的液体倒了一碗出来。
  “清子——!药煮好了哦!”
  半躺在床上假寐的女孩睁开了眼,颤颤巍巍的伸出骨节红肿畸形的小手想要接过药碗,那碗却在空中一躲,然后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床头桌上。
  “要是再摔了家里可就没有碗了啊。”加州清光笑着揉了揉女孩因失去营养而干枯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床上扶起,又垫了个枕头在她腰下,“来吧,我喂你。”
  “对哦,我忘了我现在拿不住碗了……”名叫清子的女孩虚弱的弯了弯唇,“麻烦哥哥了……”
  “我是你哥哥嘛,还说什么麻烦。”加州清光喂了勺药过去,“不许躲,快点把药喝掉才能吃糖。”女孩只好郁闷的张开了嘴,紧皱着眉头把那碗苦到反胃的药一口口咽下肚去。
  有了加州清光的督促,一碗药不多时便见了底,女孩嘴里含着清光塞给她的金平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哥哥……你是遇到新川的河神了吗?”
  “……啊?”
  “就是前些天去买药的时候,你不是不小心掉进新川里了吗……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你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爱笑了,也愿意和我说话了,我现在只要看到你,就感觉什么疼都不怕了……所以我就想啊,是不是因为河神觉得哥哥很可怜,不仅救了哥哥,还让很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怎么可能啦。新川被上游那群人弄得这么脏,就算有河神也早都被气走啦。”加州清光刮了下女孩的鼻梁,“不过我之前不爱笑吗?那还真是不可爱啊。”
  “这样啊……但是哥哥现在也很喜欢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果然是被河底的石头撞到脑袋了吗?”女孩为清光的亲昵举动而开心,说笑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元气,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总算精神起来了。
  “说什么呢清子,下次的糖可不给你吃了。”
  “诶……”
  加州清光又陪着女孩说笑了一会,直到女孩的体力再次被身体的疼痛消磨殆尽、沉沉睡去。他替女孩盖好被子,那缩在被料下的细瘦身体已经有了畸形的趋势。加州清光知道,那具身体的骨骼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变形,这女孩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
  由于上游十几年前新建的冶炼厂带来的污染,这种怪异的疾病对于生活在新川下游的人们来说已经不陌生了,但迫于贫穷与落后,谁也没有能力将这个噩梦彻底扼杀,只能眼睁睁看着患上这种病的人受尽折磨,最后衰弱而死。
  “真是不幸啊,我们都是。”
  苦涩的笑取代了温柔的,加州清光靠在窗台前,解下了在女孩面前装出的活跃,他望着远处的河水出神,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不过既然你还相信着新川的神明,那么我就稍微努力一下吧。”
  他没让自己失落太久,属于少年人的神采再一次驱散了笼罩着他们的阴霾。

tbc.
#今天的十月也在暗戳戳期待评论√挨骂也成x#
#以及lof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垃圾自动分段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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